【贾凡x你】斯堪的纳维亚的夏天
*给我粟 @一粟小一粟 的生贺和情人节贺文。
*有事实捏造,请勿上升。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等待不怕岁月蹉跎,不怕路途遥远。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01.
北京的二月正是好时节,其神奇之处在于,某天走到小区楼下,转过红色砖砌的围墙拐角,突然发现迎来的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今年我和先生度过了一个格外漫长的春节。说来也很是奇特,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懒惰的人,可在一起虚度光阴却成了某种不可多得的恩惠。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喜悦的时节,毕竟这是个多事之年,自跨年后就没有什么好新闻传出来。原本我和先生还打算去父母那边过节,被他妈妈和我妈妈联合起来开了紧急视频会议,把我们按在北京不让动弹。
“大不了我给你们报销手续费!”婆婆豪气地一拍桌子。我妈也不甘示弱,当即表示如果需要她立刻下单给我们买过年需要屯的各种吃食。
山东人真的实在。
我俩哭笑不得地拒绝了母亲们的好意,表示已经买了很多。
大菲从沙发上跳下来挤到我们的脑袋之间,冲他的几位临时铲屎官们问好。最早的铲屎官,我母上见到大菲十分激动,把身边沉迷于老年益智手机游戏的我爹拖过来跟大菲打招呼,公公则是自己兴冲冲地凑过来。
于是我把手机怼在大菲脸前凑过去和先生咬耳朵,为什么见到猫比闺女儿子还亲。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尴尬地冲我吐吐舌头。
这时厨房里传来“叮”一声,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仿佛突然浓郁了起来。先生如释重负似的站起来,口中囔囔着“蛋糕烤好了”小跑着直奔厨房而去。
“凡凡,凡凡,诶!贾凡!”婆婆眼瞧着自己年近三十的大儿子撇下一帮人美滋滋的奔着甜点去了,哭笑不得地捂住脸,“辛苦你了粟粟。”
“没有啦妈,我也喜欢倒腾这些,”我把大菲从腿上推到一边去,拿起手机跟长辈们道别,“先挂啦,新年快乐!”
02.
我和我先生是在一场旅行中认识的,鉴于他喜欢躺着的人物设定,我决定忽略掉某些懒惰因子主要讲讲故事。
大学毕业那年夏天,在国内百无聊赖蹲offer的我索性报了一个旅行团前往觊觎已久的目的地——北欧。旅行社是关系很好的某个表哥工作的,他还特地推荐了他的好友,也是社里最优秀的导游给我。
路上的行程很顺利,导游也非常尽职尽责,只是到了莫斯科的宾馆才被告知除我之外只有一个男生是独自前来旅行的。
我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孩:从在上飞机开始就有几眼略过他,是我极少见到的那种男性,少年感与沉稳成熟的风度在他身上融合的极好。同鹤立鸡群的身高不相符的清秀面容及其博人眼球,还有即使挂着尴尬的笑容也难以掩盖周身自内而外发散出来亲切感,不过薄薄的塑料房卡拿在手里像是冬天揣了袋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导游小哥还在跟酒店前台的漂亮妹子掰扯房间的问题,我索性找了大厅的沙发去坐,也招呼他一起过去等着。
我拆开一包pocky递给他,率先打破安静问:“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他在我身边大概错开半个身位落座,从里面拿了一根出来,巧克力涂层浓醇的特殊香味扑面而来,“我从美国那边研究生毕业,算是毕业旅行吧,在等申请博士学位的学校开学。”
“哇,厉害。”我说,“什么专业呀?”
“声乐歌剧。”
那个时候《声入人心》还没播出,这些艺术形式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是一个神秘而美丽高贵的领域,可望而不可即。我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敬佩,可或许也是单纯的感叹,人总会对自己未曾涉及的领域抱有某种不知名的敬畏感。
赫尔辛基夏天的天气谈得上是颇为神奇的,这座有着“波罗的海的女儿”美称的城市天气也如同美丽少女的心情般阴晴不定。海上吹来冷风推着积雨云往内陆走,前一秒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当头浇下来。当地人大多热衷于在短袖外面套上防水的冲锋衣以便于防备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小雨。
相比之下,国内的季风气候也和华夏大地如出一辙的雄浑端庄,我在北京待得久,从没见过这样的天气。
“你呢?”他问我。
被突如其来敲在玻璃上雨珠带跑了心绪的我猛地回神,下意识地答了话:“啊,我学金融的啦,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还要吗?”
“谢谢,”他倒也不推辞,可能是对于这种甜腻腻的小零食颇为喜爱,甚至从包里掏出来一只小的蒸蛋糕递给我,“我是贾凡,怎么称呼你?”
“祁粟铭,叫我小粟就行。”
我撕开小蛋糕的包装,奶油混着芝士的浓郁香气凝成珍珠,圆润地划过整个鼻腔,口感也相当松软细腻。包装上面标注写满了英文,应该是某个美国牌子,拿出手机来拍下来分享到闺蜜群里。
贾凡看到我的举动笑了一声,说他那边有购买链接,需要的话可以分享给我。
不远处导游小哥终于结束了讨论,远远地喊我们去拿新的房卡。贾凡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向这边伸手拉我。此时积雨云已经被风从太阳前面吹开,阳光一寸一寸地爬上他脸庞。
“街对面那家咖啡厅看着不错,”他笑起来,比阳光还灿烂,“时间还早,要一起去看看吗?”
03.
白鸟张开翅膀落向游艇上行人的去讨要吃食,尖锐的鸟喙不断砸在堆满谷物和面包屑的掌心,有点小痛。冷风从海的那一侧向内陆吹来,我掸了掸空掉的掌心准备回船舱,然而有几只海鸥仍然锲而不舍地向我这边扑,吓得我抄起手缩到贾凡身后去,
“这些鸟强盗的很呢,”他从背后揽住我肩膀,笑着替我拨开被风堆在脸上的头发,“你喂了他们的话,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你。”
相比较甲板上热火朝天对鸟儿喂食合影的游客们,船舱里的安静就显得有些异常。里面大多数都是些本地人,自然环境赋予北欧人孤僻的个性在这里倒是意外的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在桌布上摊开一本书,就这咖啡或茶饮欣赏这段难得安静的旅程。
我们打了热咖啡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隔着布满水渍的方形透明玻璃也能看到如梦境般美丽的松恩峡湾。白色的瀑布从终年积雪不化的山巅飞驰流泻,清澈又湍急的河流倒映着两岸针叶丛生的山峦,如同一块巨大的绿松石。
过于安静的气氛给人一种不太真切的凝固感,中国人似乎天生还是爱热闹的,在手里两本旅游导览册快要被翻起毛之前,旅行团的队伍终于浩浩荡荡从甲板上走了下来。叔叔阿姨们大刀阔斧地占据了桌子,将这潭寂静的深渊煮开了。
贾凡站起来冲我招招手,伸手指了指头顶的甲板。我会意,拿起身边的羊毛毯子裹起来跟着他上去。
说起来也算是巧合,本以为自己会安静的走完整趟行程,或是遇到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的男孩子。他和许多我见过的男生都有不同,是那种极少见能把善解人意的温柔与仿佛不经世事的少年感诠释出来的人。
甲板上风很大,海鸟们都已经离去,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游客毫不吝惜于自己手中相机的电池,想要争取将每一帧自己看到的美景都记录下来。
这是我们在北欧的最后一站。
贾凡趴在栏杆上,海风将他前额服帖柔软的刘海掀起来。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凑到他身边,从他的神情里品出几分落寞又郁郁寡欢的味道来。
“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他问。
我笑着问他,你看过《雪中悍刀行》吗?
他脸上闪过迟疑,却还是摇摇头。
“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复述着那里面知名的台词,“不要怕,书上还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04.
随着烤箱门打开,栗子蛋糕的香气跟着滚滚蒸汽一起席卷了整个厨房,让人想起格林童话里那间用糖果饼干做成的房子。只不过我这间糖果屋里面没有要把小孩子煮成汤的巫婆,只有带着隔热手套取栗子蛋糕的大天使笑着催你去洗手。
我俩之前都是懒人,从来都不爱自己动动手指头。住到这边来之后贾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大众点评和小红书把周边摸了个清清楚楚。直到有一天路过一家提供DIY项目的甜品店,我这才找到了自己研究甜品的乐趣。
栗子蛋糕带着它的香味浩浩荡荡上了桌,贾凡把餐具摆好,还弄了两支心形蜡烛摆在两边。
“情人节快乐,宝宝。”他把刀递到我手里说。
于是我笑他:“可是蛋糕和我烤的呀。”
他做出一副被冒犯到的表情,鼓了鼓嘴,撑着桌子给了我一个香甜的吻。
餐刀“当啷”一声,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