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剑x你】Lemon
*女主有名字,年下姐弟恋,无脑甜文,时间线与事实捏造,请勿上升真人。
*全文7k+,一发完
*祝贺声入人心播出一周年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时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
——米津玄师《Lemon》
00.
音乐剧《我的遗愿清单》封箱场·上海
最后的返场,深入贯彻落实梅溪湖相声演员定位的方书剑拉着自己学长周继琛,一人举个话筒和观众“唠家常”,砸沙包似的互相扔梗,惹得台下时不时哄堂大笑。
令人感动的成功音乐剧离不开台前幕后为之兢兢业业的每位工作人员。常年被cue的乐队老师和突然被cue的导演组老师耸耸肩,轻而易举地又把话头抛回给两个小孩。
方书剑和乐队老师导演老师对视一眼,得到了长辈们微笑的点头,然后他又对周继琛点点头。老学长会意,笑嘻嘻地退进后方人群,将舞台留给小学弟。
“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少年向前踏步,举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神情严肃。清越又稳重的男中音加上本就收音的剧院与手握麦克,在空气中回荡得愈发清晰。
舞台象牙色镁光灯照在他的白衬衫上,观众们突然发现,这次返场时他头上为了角色扎起来的小辫子被解开了,取而代之的发型是显得更沉稳些的小偏分。
“有一首歌,要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是她鼓励我、陪伴我度过我所经历的低谷,又在前行的路上支持我,告诉我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方书剑被光拢在掌心,看上去在发光的好像是他本身。
六弦吉他被乐队老师温柔地拨动,在周继琛夸张的示意下,场中渐渐安静得只剩下轻柔的音乐。
诉说着少年坠入爱河的心路历程。
“……
I love you
我爱你
The way that you turn me round
你让我转变的方式
And chase away my blues
让我远离心中的忧伤
I love you
我爱你
The way that you change my world
你改变了我的世界
When I’m with you
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
“可以请你来到我身边吗?”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全场都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爆发出排山倒海似的尖叫声。
姑娘们对这样的说辞都有天生的敏感,她们左顾右盼,想看到谁是那个被自己喜爱着的小男孩爱着的人。
尖叫声从第一排中间些的地方渐渐消弭。
有个身影从那里站起来,施施然提起缀满花朵裙摆走向舞台。小高跟在木地板上,踏着心跳的节拍,像极了新娘踏着红毯走向新郎的画面。
她走过去,将手轻轻放在白衣少年手里,握紧了。
01.
上海三月的气候不太像诗中所描述的江南,除去海滨城市永不消散地氤氲着的水雾外,倒是难得明媚的季节。
宁青背了自己画画的那套东西,哼着小曲,在沿湖的小道上慢慢溜达。
这个地方是无意之间发现的。
从经常画画的那个地方向前看,入眼便是宁静澄澈的湖泊。红日初升,高大的柳树垂散下枝叶,四散着遮蔽住晨光在东向横斜荡漾的清波,像一幅印象派的画作。
如果要在印象派作品中选择最爱,宁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莫奈的《日出·印象》。
在由淡紫、微红、蓝灰和橙黄等色组成的色调中,一轮生机勃勃的红日拖着海水中橙黄色的波光冉冉生起。海水、天空、景物在轻松的笔调中,交错渗透,浑然一体。近海中的三只小船,在薄雾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远处的建筑、港口、吊车、船舶、桅杆等也都在晨曦中朦胧隐现。
“该画完全是一种瞬间的视觉感受和活泼生动的作画情绪使然,以往官方学院派艺术推崇的那种谨慎而明确的轮廓,呆板而僵化的色调荡然无存。”
宁青回想着课上老师的描述,却被突兀的歌声打断。
声音来自她的“固定画室”,这令她有些不满地皱起眉——这是一个男孩的歌声。
学艺术的大约对其他的艺术形式都有某种程度上的通感,音乐会给她的脑海中铺陈或浅或重的色彩,逐渐勾勒出美丽的画卷。这其中最难的并不是那些有迹可循的技巧,而是怎样将情感正确地灌注在作品里。
宁青之所以能够判断出这是孩子的歌声,是因为这首歌像是一幅颜料浓了的画,情感太过于外放,没有做到“张弛有度”。
换言之,不够成熟。
她偏头绕过拂面而来的新柳,在一株紫藤下站定,却因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成千上万生了新芽的丝绦自头顶垂下来,少年在柳荫里随着歌曲晃动出轻曼的韵律,眉眼清澈,白色的尖领衬衫解开了领口那颗扣子,被阳光与春风镌绣上金丝纹路。
像一根鲜活却柔韧的青枝。
学艺术的人从不吝于表达对美的喜爱,也不想叨扰这样漂亮的景象,自然就没有错过他转头看到花下的自己时眼底闪过的惊艳。
“我打扰到你了吗?”饶是已经有了基本判断,她依然有些惊讶于少年面目的稚嫩,却很好地收敛了神情,只是抱歉地冲那少年笑笑,欠头致意。
少年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一番,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介意我和你共用这个地方吗?”宁青笑起来,指着他身后平坦的石头,又偏过身子示意自己背上画板,“不会打扰你,你唱你的就好。”
“啊……啊,没关系的,”少年似乎思绪终于回笼,帮忙递过她放在地上的画夹,也跟着笑起来,“我叫方书剑。”
宁青愣了一下,边布置自己那块地方边问:“是《书剑恩仇录》的书剑吗?”
“诶?对。”
这个孩子很特别。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宁青就这样觉得,“方书剑”这个名字又有侠气又有书卷气,给人一种武林中翩翩白衣小公子的感觉——至于方书剑本人也不遑多让,眉目清隽而多情,衬衫外面罩着毛茸茸的厚卫衣拉开一半,平添几分可爱。
手中持剑,心中有书,沉华时敛尽锋芒,出鞘则叱威四方。
不管是不是武侠迷,这是宁青对这个名字的初印象。后来方书剑也向她证明了,自己确实是配得上这个名字的。
宁青今年二十四岁,从八岁拿起画笔的那刻起每个人都在跟她说,观察生活,观察生活。从那之后她慢慢学会了闭上嘴沉下心来默默去看,从而逐渐有了一双通透的眼睛。
这个叫方书剑的孩子同她以往见过的都不同,他更像某种奇怪的冷火,表面看上去是炽热滚烫的橙红色外焰,可若伸手去摸却是温凉的。
令人琢磨不透,这也让她有些隐约期待着是否会有下一次的“偶遇”。
“宁青,丹青的青,是个画画的。”她蘸取白色颜料在灰白上添了一个色块,“很高兴认识你,暂时邻居。”
02.
方书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这处地方,那天他骑着自行车穿过十里洋场老旧的街巷。
江南地区水系发达,黄浦江卧龙似的横贯整座城市,大大小小旁系支流更是数不胜数。发达城市的好处这就被体现出来——不论是黄浦江游人如人从众的外滩,还是这些毫不起眼的小河小湖,沿岸都修葺得十分标致。
在落选《清单》之后方书剑有些失意,却也觉得自己的落选在情理之中。
无论经济收益还是表演展现力,艺术作品始终都在追求突破。
阿云嘎、丁辉、于晓麟、张志,上次《清单》的卡司可算是中国音乐剧青年一代顶尖的人物。然而方书剑自身还太年轻,既没有名声也没有过人的技术,像是没有经历雕琢的玉器还披着顽石的外衣。然而玉器市场已经琳琅满目,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不起眼的石头。
那么自己选择这条路是对的吗?
他把自行车找个地方停着,站在湖边向东方眺望。太阳从海平面的方向冉冉升起,春天有些冷意的风又不会让这团大火球显得过于炽热。
站在日光与树影交界的地方,方书剑忽然想到刘宝。
那个少年再被宣判了死刑后到底会想些什么呢?他的朋友杨晓宇又是那样浓烈炽热的灵魂,会像太阳那样,用不熄灭的光和热灼烧着大地吗?
初春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爬上他肩膀,将他棕色的眼睛映成蜂蜜糖似的明珠。方书剑突然福至心灵般灵光一闪,右手抬起来打了两个响指找准节拍,跟着拍子唱起刘宝最初的唱段。
后来宁青回忆起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说:“我看到你的眼里有光。”
方书剑拿不准她说的“光”是指的什么,到底是那天过分清爽明媚的太阳,还是从自己心底迸发的那种对舞台的渴望与表现欲。
繁复的紫藤花从架子上一嘟噜一嘟噜垂下来,那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花下,黑色的眼睛里一点白,是他自己。
方书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里那段描写: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春天的小熊。
在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抓绒外衣帽子上的两个小熊耳朵好像在背后不停地摇啊摇,似乎在渴求女孩的抚摸。
03.
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地方突然就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每周这天总会有个人在这里等待对方。
宁青喜欢方书剑的名字,对方又比自己小上几岁,就喜欢“书剑”“书剑”地叫他。每次被这样叫的时候方书剑总是会偏过头去,然后大姐姐就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尖。
真是可爱的孩子。她在心里悄悄说着,脸上勾起温和的微笑,配上那张端庄娴淑的成熟大姐姐的脸,让小男孩满腹羞怯的抱怨不知从何发泄。
不过后来方书剑也找到机会反将一军。
两个人渐渐的熟悉起来之后他也不再收敛自己的性子,小男孩生性热情洋溢,每次说到兴头上口音就跑回江南软软的吴侬软语去,撒娇似的“姐姐”“姐姐呀”地叫她。
自诩成熟的大姐姐平日里八风不动恨不得,恨不得泰山崩于前仍旧是那副浅笑安然的模样。可真到了小男孩软着嗓子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又难得身体比大脑快些行动。
方书剑掐准了宁青这点,有一次穿着那件带小熊耳朵的衣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半圆的熊耳毛茸茸地晃,临走前妈妈塞进行李箱的柠檬味洗衣粉味卯足了劲往宁青鼻子里钻。
最终这场无声的情感与理智的较量由宁青的打断而告终——她轻轻按上小男孩的头往旁边推:
“练你的歌去。”
男孩瘪瘪嘴,扭过头去听见身后一声压抑的深呼吸,嘴角得逞地挑起来,露出两边尖尖的小犬牙。
第一次落选之后方书剑不死心,又去参加了第二次选拔,结果仍然不尽如人意。
方书剑自己本身就是喜欢暗地里跟自己较劲的性格,接连两次失败,即使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心里始终会埋下一个坎儿过不去。
结果出来那天正好赶上下雨,没课方书剑和舍友窝在宿舍里,几个男孩买了一大堆零食准备联机打游戏。
舍友探头看看外面黑压压的天色,调笑着说:
“诶方儿,你今天不去练歌啊?”
方书剑抻着腰给手机插电的动作顿住,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伞急匆匆地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剩下几个舍友被他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弄懵了,眼瞧着他套上外套跑出去了。
手机此起彼伏地播放出匹配成功的语音,被扔下的几个舍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故作老成地笑着齐齐叹气。
五月初的上海已经要被潮气所席卷,尤其像这样阴云盖顶的日子里,像有个巨大的加湿器在玩命往外喷水。
雨总是夹着风从小开始下。
对于习惯了骑自行车的方书剑来说,这回下着雨他只能站在公交车站干等。结果左等右等公交车就是不来。心中迫切,他索性兜帽一扣,抱着伞往江边跑。
细密的雨幕打在脸上,抓绒外衣上一颗颗小水珠凝在绒线尖上。
方书剑在人行道上跑,思路也跟着往天边窜:
她会在吗?雨会淋湿她的画吗?她的黑眼睛在濛濛细雨里,还会发出幽深而明亮的光吗?
这让他一时间拿不准自己一厢情愿的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不是想要宁青在雨里等他,在那个心照不宣的地方。
事实很快给他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一针镇定剂。
那片浅紫色的藤花已经尽数凋谢了,无数碧绿的叶子顺着卷曲的藤蔓垂下来,柠檬黄色的胶伞割离开叶海和雨幕,像个太阳似的将那个人在光芒万丈中送到他眼前。
方书剑似乎终于想起来自己有伞了,撑起来敲敲走过去。
“书剑?”她听到动静回望过来,有些诧异,金丝边眼镜上溅着几颗水珠,“你怎么来了?今天下雨呢。”
男孩顶着锅盖头,刘海被柔软的抓绒外套搓炸起来,乱蓬蓬地挂着水珠。宁青拿了纸巾递过去,听他了找借口,抬起明亮的眼睛说得真诚又理所当然:
“我就想到你没带伞,来接你呀。”
大姐姐一下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手上递的纸巾拐了个弯,张开雪白的蝶翅落在方书剑头顶。手底下的小脑袋瓜僵了一小会,然后磨磨唧唧地又往下凑了凑,垂到方便她单手活动的范围。
04.
“综艺节目吗?”宁青端着颜料盘抬起头来,轻轻皱起眉头。
坦白地说她对娱乐圈有些偏见,那蹚浑水太深了,芒果台又算是娱乐圈里真正的大拿,无论什么人都要卖他们几分薄面。方书剑还太小,太干净的感情肉眼可见地能从眉目中流露出来,她不愿意看到这汪澄澈的湖水这么早就被侵染。
已经进到春末夏初的季节,水边蚊虫开始叫嚣着占据听觉。
方书剑没听清楚宁青低头轻声说了句什么,只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熟悉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
“去吧,”她说,“有事找我,加油。”
“有事找我”是个太过于客套的说辞,客套到连宁青自己都觉得生疏,但又似乎没有比这样的发言更符合她性格的话了。
方书剑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反而对即将参加的节目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期待。
“姐姐,”最后告别的时候他说,“等我……嗯……参加完节目回来有话跟你说。”
宁青愣了一下。
不知不觉他们认识已经快要半年了。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喜欢他满溢的活泼,喜欢他多情的眼睛,喜欢他真诚的性格。
但问题是,这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呢?
大人从不轻言爱,因为这种感情太过于复杂,也太过炽热了。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唇齿赋予声音飞翔的翅膀;是藏在羽翼里的利刃;是寒风高岭上绽放的嫩黄色的花;是为人类加冕的皇冠;也将他钉上了十字架。
05.
时间推进到那年冬天。
《声入人心》火了,火的彻底。
梅溪湖的男孩们在一条曾经看不见光的路拼命追光,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带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拿着最微薄的薪水。
然而这三十六个年轻人纯净的友谊和实力打动了所有人,让这里变成大众——还有他们自己眼中永远的乌托邦。网友们面面相觑,发现这有机会冲击白玉兰奖的综艺节目里的话题与流量担当居然是做出品人的刘宪华。
“黄子你帮我点一下匹配,”方书剑手里拿着刚从梁朋杰手里接过来的几大包零食,手机插在墙上充电,正好在黄子弘凡边上,“密码xxxxxx,点开应该就是游戏界面。”
“诶好。”
老云家幺子黄子弘凡应了声,伸手去给方书剑够手机。
方书剑放下吃的,突然听见那边高杨说:“怎么了阿黄?”
“这……是谁给你画的?”
剩下人闻声往黄子弘凡那边看过去,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捧着方书剑手机,屏幕亮着的温柔白光倒映在他眼中,形成明亮的梯形小方块。
大约是用的模仿水彩的笔刷,白衣黑发的少年在风中张开手,柳树狭长的叶子在他肩上绣出金色纹样,空中有鹅黄的绒花飞过,轻柔地抚摸他脸颊。
“我的……一个朋友,”方书剑挠了挠脸有些不解,“怎么了?”
坐在两人另一边的张超抻着脖子看了一眼,了然地说:“哎呦,这不是lemon青吗,那个挺有名的插画师。”
“啊?”方书剑没听懂。
“如果我和黄子没看错的话,你这个朋友应该是个挺有名的插画师,”张超拽着蠢蠢欲动想要去和他二哥干一架的黄子弘凡,把方书剑手机递回主人手里,“你自己搜搜就知道了,微博搜‘lemon青’,头像是个柠檬。”
随着节目的播出,大家的人气也相对应地水涨船高。除了微信之外方书剑并没有加宁青其他社交账号的好友,这是对对方某种意义上的尊重,宁青不提,他也不在意。
怀着探求宝藏的心情,他打开了搜索条目。金光闪闪的黄V认证挂在青黄相接的柠檬右下角,不过最惹眼的还是下面那行白字微博认证:
插画师,青画大赛水彩组一等奖
好厉害啊……他想,原来姐姐也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吗?
这个主页是一个标准的梅溪湖女孩追星主页,方书剑慢慢往下翻,发现这位画师似乎偏爱老云家,阿云嘎占的比例很大,其次是1975,郑云龙倒是叫他们几个给比下去了 。每张图右下角都有他熟悉的签名。
有张老云家集体的图下面有粉丝问,青太太最喜欢谁啊?
@lemon青V:阿云嘎
方书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失去控制的钟摆,“忽悠”漏跳一拍沉了下去。
青画大赛一等奖就和王晰的青歌赛金奖一样含金量极高,代表着这个年轻人极其扎实的功底和优秀的天赋。
嘎子哥多好啊,音乐剧永远的A角,英俊成熟脾气好,和姐姐多般配啊。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就好像心里的那只小熊一脚踢翻了蜂蜜罐子又吃了口柠檬,叫人龇牙咧嘴的酸味从舌根一路烧到心尖上。
方书剑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被他大哥他三哥他高哥仨人联手按在椅子上的黄子弘凡终于被撒开,望着周围助纣为虐的小伙伴们不禁悲从中来,在沙发上缩成一个团小声嚷嚷:
“方书剑个憨憨!我最喜欢的太太啊啊啊啊!”
梁朋杰忙着跟张超组队,完全不过脑子地点点头敷衍说,好好好行行行,回头我们孤立方书剑。
这个电话号码从到方书剑手里之后就没有拨通过,这是他首次播通。
“诶书剑,”那边电话被接起来,柔软的女声响起来,背景音里《歌剧魅影》选段同时出现,“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在那边录节目还顺利吗?我看长沙下雪了,多穿点。”
方书剑本来语言习惯就有点鼻音,这下觉得委屈的时候言语里这种撒娇的意味就更重了,声音囔囔地像哭了似的。
“姐姐不是最喜欢我吗?”
“啊?”宁青有点懵。
“没事,”小孩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姐姐在干嘛呀。”
这小孩真的是……宁青在电话那边无奈地笑了笑。
“我在和我妈妈看节目,”她笑着说,“我妈妈很喜欢你哦。”
妈妈很喜欢你哦
很喜欢你哦
喜欢你哦
……
“那姐姐你继续看吧我去排练了!”小男孩脸突然红到爆炸,气都不喘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青青?”电话那头,宁妈妈倒了杯茶给女儿,看着她脸上的笑,也笑了,“你说的那孩子?”
“嗯。”宁青点点头。
妈妈打趣到:“那你可要抓紧了哦,这孩子看着真的不错呢。”
“妈妈,”宁青不赞成地皱皱眉,“他还小呢。”
“他的视野会越来越宽阔,总会遇到更优秀的人,我只……”
“青青,你们都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总是都要成长的。他会,你也会,”妈妈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也很优秀,谁都没必要妄自菲薄。”
电视上恰好播到《库斯克邮车》,四个红衣男孩像是清晨明亮的太阳。那个孩子在舞台上是发着光的,他们真的爱,也渴望这个舞台。
“妈妈,我知道了。”
end.
方书剑躺在宾馆床上玩手机。
他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为啥自己直接就挂了电话,人家妈妈还在边上呢,万一给阿姨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等等,怎么就这么自觉给自己代入了什么特殊身份呢。
小男孩又把自己给想脸红了,抬起手翻起宁青的微博主页。
她应该是自从节目一播出就开始关注的,各种转发和画画什么的都没少。再往前考古,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东西。
那是上海名不见经传的水畔,柳树从夏季到冬季,花藤从冬季到夏季,每个月落日出都是完全不同的。从某天开始,常常在某个角落露出一点翩跹的白色衣角。
她原来还是关注我的。他想。
微博的消息提示音突然“叮叮叮”连着响了三声,把神游的方书剑吓了一跳。他点开消息发现是1975剩下三个人的艾特。
lemon青:
小邮车向前跑~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张超_Baritone:谢谢姐姐 @未来的方书剑
lemon青:???
@黄子弘凡_Lars:谢谢姐姐 @未来的方书剑
lemon青:……
@梁朋杰-:谢谢姐姐 @未来的方书剑
lemon青:你们是复读机吗?
方书剑懵了,还没等他有啥反应,手机倒是先响起来。一看来电人——宁青的名字写在上面。
“书剑。”“姐姐,我……”
“姐姐先说吧。”小男孩抢先一步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声入人心我最喜欢阿云嘎没错,”对方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承认到,“但是我一直都喜欢你呀。”
人生那么长,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但在这条比你先迈出几步的路上,我会常常驻足,时时回望。
很高兴看到你向我跑来,在我身边驻足,牵起我的手。
小男孩此刻已经炸成天边的一朵烟花。
门口买通了蔡尧的几个崽子半个脑袋挤在门缝里,被半路拉上的贾凡仗着身高从半蹲的蔡尧上面探出头。蔡程昱跟着双云,路过看到这难得的“盛景”有点好笑,刚想问他们在干嘛就被张超一把捂住了嘴。
“别问,”黄子弘凡竖起食指挡在嘴上,“今天晚上非得坑方书剑一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