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程昱x你】唯一的玫瑰
*第一人称,时间线捏造,蔡蔡研究生毕业之后,女主是“蔡程昱工作室”的财务总监。字数5000+,一发完,请勿上升真人。
* @忍和 你的宝贝蔡蔡,这孩子是真的难写。
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她的沉默。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小王子》
当我拿起会计小姐姐递过来的这个月财务报表的时候,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它拍在老板那张傻了吧唧的脸上。
经纪人大哥装模作样地拉我,说别呀,老板还是某种程度上要靠脸吃饭的。
不愧是经纪人,在这个人情冷淡的工作室里只有您是关心老板的。我说哥你别拉我了,咱们再亏损下去可能就不是老板靠脸吃饭,估计老板得卖身才行。
经纪人大哥“哦”了一声,端出一副“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道理”的表情松开了手。
大约是听到自己被议论,不远处正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老板转过头来,睁着他单眼皮的大眼睛看着我们,眼神无辜且涣散迷茫,很明显刚刚睡着了。
我拍案而起,对经纪人大哥说,哥你看,老板他开会打盹。
经纪人大哥对我俩这种小学鸡掰头已经习惯了,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搭话,倒是辛巴跳上老板膝盖,顺便给了他肚子一脚,然后在被踹醒的老板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了。
干得漂亮辛巴,不愧是我的猫。我冲着它竖起大拇指,换来辛巴冷淡的一瞥。
这里需要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一下,蔡程昱工作室的重要成员——吉祥物兼工作室室猫辛巴,种类橘,体型橘,爱好是吃油爆虾。
自从养了这货,长久以来我都在进行长期的反省。
那年大四的我,和一个学兽医的闺蜜合租在校外。捡到辛巴的时候,它还是个又瘦又柴的小奶猫,瑟缩地蹲在上海初春的冷雨里。
每天被她言传身教,看见这只小橘猫我也就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书包里还有为了写论文带着的文件袋,我蹲在地上夹着伞,笨拙地把写满案例的纸张展平放进书包。
娘嘞,伞又被吹掀起来了。
大约爱护弱小是雌性生物的天性,此刻内心完全被那只小猫占据着的我,浑然不觉春雨淋湿了裤脚,牛仔布料贴在腿上透骨生寒。
直到有片阴影遮住了头顶,有人和我同时伸出了手。
那是个男孩子,虽然带着黑色口罩,但是露出来的眉眼足以证明他还很年轻,大约是这附近大学的学生。
昏黄的天光被遮住了,本应是看不清的,但他神采奕奕的眼睛在阴沉落雨的下午格外明亮。
我愣了愣,点头向他致意后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闺蜜的言传身教让我动作颇为熟练,小猫趴在纸巾的包围里,湿漉漉的黑色眼睛打量着外面。
我正要与那男孩道谢,却没想到他先开口了:
“你要养他吗?”
这个人的声音太突出了,我抱着猫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睛。
很多年以后我跟老板说,我喜欢上他的缘由并不是被大家奉为经典改编的《鹿 be free》,也不是《旷世之爱》中逐渐成熟的技巧,而是《总有一天》。
泥土下数千年压抑的等待后,男高音的声线像利箭般的金色阳光,撕开重重叠叠压在头顶的黑云,将光明向整个世界照耀。
他的眼中总是有光的。
“啊……”我看着他愣了愣说,“你的猫?”
他猛地摇头,然后眨眨眼,帮我把被风掀过去的伞掰正。
“我以前经常来这看他们一家,”小奶猫探出头来冲他喵喵叫了两声,男孩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小猫的头,“后来……就剩它一个了,学校也不让养,我就只能抽空来这看看。”
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你能养他吗?”
“我真的能,真的,”我冲他竖起一只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眯着眼把怀里的猫搂紧了些,“我合租的室友兼闺蜜是宠物医生。”
感谢室友,让我在这场迷之博弈中略胜一筹。
这条信息似乎震慑到了那男孩,他眼睛瞪得溜,看样子是在内心中进行思想挣扎——我决定帮他一把:
“不如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男孩手上动作顿住,小奶猫感觉到被抚摸的力道停止了,在文件袋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抖了抖脖子。
“那就叫辛巴吧!”和抖脖子动作同时出现的是他的声音。
这个名字结合着猫科动物大小类似的颜色靠近的神态,颇为像那么回事,是个令人惊艳的名字。
于是我笑着应了:“好啊。”
这段故事只不过是我和辛巴相亲相爱生活的开始,在闺蜜单位搭进去我攒了好几个月的实习工资不说,后来厚着脸皮管爹妈借生活费的时候,那个平时严厉的爹居然大手一挥痛快的说不用还了。
“你要是养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唏嘘慨叹亲爹和自己的塑料父女情也有开花结果之余,在出国留学把猫寄存在我爹妈家两年之后,看到发成球的辛巴,满心的……
OK,Fine,你们爷俩真棒。
而现在,老板捂着肚子把橘色肥球举起来放在桌子上,委屈地接受着来自全体员工和善的犀利目光。
“我昨天的节目录到凌晨三点,”也不知道他是想给桌子包浆还是怎么,用脸在桌子上滚了一圈,靠在辛巴肚子边上瘪着嘴看向我。
经纪人大哥、菜园、我、会计小姐姐、助理小哥,加上老板,就是工作室全部人员。毕竟还都是年轻人,除了经纪人大哥我们的年龄没一个摸到三十岁的门槛。
虽然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某种意义上我们确实需要靠老板出卖色相(划掉)来挣钱,而老板又向来是个善良又努力的孩子。
“其蓁……困……”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才得来给蔡程昱打工,而我在面对他时唯一的弱点正被他死死握在手里。
没有人能不喜欢蔡程昱,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真诚而光明的男孩子,自然也没有人架得住小狮子撒娇时在草地上打滚耍赖的——可爱。
这期会议主题是财政问题,主持人自然是我,经纪人大哥乐得看戏,笑呵呵地看着我无奈点头。
老板不顾辛巴反抗,一头栽在他软乎乎的肚皮边上又睡着了。
我揉着脑壳走过去,拎起椅背上的小西装外套盖在老板身上,看着老板若隐若现的青黑眼圈,忍不住压低声音看向经纪人大哥:
“哥,老板录节目的时候是怎么忍住不睡的?”
“他爱国。”大哥对老板的迷惑行为已经不为所动,神情平淡地说。
我,复旦大学经济学学士,哥大商科硕士,今天也在对老板的迷惑行为表示不解,并且并不想解。
谁叫人家发工资呢。
每日三省吾身:怀疑人生,怀疑老朋友龚子棋坑我,怀疑老板是个傻子。
对,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龚子棋。
我研究生毕业一年之后直接回了上海,准备在那找工作。老实说这个学历还说得过去,再加上我是那种特别会跟人叭叭的料,想要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并不是很困难。
简历刚撒出去不到一天,龚子棋电话就打来了,说他朋友新开的工作室缺个管钱的,要给我介绍工作。
上海的夏天热的叫人原地去世,我蹬着我妈极力推荐的那双“面试包过”的五厘米老土高跟鞋,在走进咖啡厅看到黑道太子靠在吧台边上享受冷风时,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我俩皮笑肉不笑地寒暄,没过两句就又回到高中那会日常互怼的模式。
等到真正走到卡座的时候,我是真的面部凝固了。
这边蔡程昱像刚上小学被教坐姿的小朋友似的正襟危坐,那边方书剑举着杯子,随着咖啡厅里的音乐晃着喝了一口。
“我老天哪,子棋,”我做作地捂住嘴看向老朋友,“你这是什么CP会议现场吗?”
闻言,蔡程昱迷惑脸、方书剑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去,至于龚子棋本人,气得差点给我一脚。
总觉得自己加入了什么奇怪的三角关系……用隔壁王姨的话来说,“真不想掺和进他们里边”,振臂高呼上音大三角是真的就完事了。
龚子棋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把我按进方书剑旁边的椅子上,向两位好兄弟介绍到:“这是我高中同学叶其蓁,学经济的……他俩你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要开工作室的是蔡。”
我点点头,站起来和两位男士握手打招呼。
“就你们仨啊?”坐回椅子上之后,我把简历递给蔡程昱,看着这三个学音乐的大小伙子,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有没有……专业人士?”
大家都知道蔡程昱在身边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对方看以示尊重,这回也不差。此刻他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表情神似郑云龙:
“我们为什么要有专业人士?”
“商场如战……算了,当我没说。”我是真的不愿意面对这种实诚孩子,感觉自己满肚子商学坏水根本吐不出来,只能跟身边的龚子棋说,“我和他单独聊聊?”
于是就这样漫长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谈话过后,在龚七拉着他的小班长彻底跑路去吃饭了之后,我在那张印着迷之油爆虾LOGO的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开始了每天催钱的悲惨生活。
不过就算整个工作室明着怼实则使劲宠老板,该让他干的活他也必须得去。
即使蔡程昱认识鞠红川李琦简弘亦帮忙写歌,即使他是廖院的宝贝学生,即使他是得央视独宠的根正苗红好青年,做老板自己开工作室也算是自己做生意,而做生意就离不开
——钱。
这次的合约商在业界口碑很差,在谈合作之前我曾经联系过大学导师,出了名的欺软怕硬。虽说商界会谈大多数如此,但老师那种容忍度极高的老油条也对此人报以这样的态度,足以证明其恶劣。
我大四和他见过一面,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坐着会议室最末端端茶倒水记笔记的实习生,转眼间就坐上首位了。
主坐上那个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老子不好惹”的男人就是这次商谈的对象,未来的金主爸爸。
说实话我印象最深长得凶的人是龚子棋,但众所周知梅溪湖没有聪明的,何况他只是近视,并且笑起来像只柴犬。
而这位大老板在看到身为女性的我,和看起来就非常显小的老板之后,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更深了。
在客套之后,这位老板的秘书打开夹子,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我怀疑这位老板可能跟被没看,我陪着笑脸的话也根本没听进去。
最后他把合约往我们面前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不过就是个女人,能干什么?”
我顿时心头火气,想要把我复旦大学和哥大的毕业证书,还有华尔街那几家公司给我打电话时的录音通通摔在他脸上,然而理智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但我的理智压的住我,压不住老板。
身边突然传来椅子被拉开时与地面的摩擦声,老板站起来撑着桌子,左臂在我身前下意识地形成回护的姿态。
我猛地意识到这里似乎踩了老板雷区,于是轻轻把手搭在他小指上,希望告诫他要冷静。对方家大业大,闹气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我们就不浪费您时间了,”老板深吸了两口气说,“正好我也觉得我的工作室不太适合您。”
说完拉起我就走。
手被握在他手里,老板的掌心无比炽热,就像是无数次被他粉丝赞誉的他的歌声一样,充满令人激情澎湃的力量与温度。
把老板赶上副驾驶,这一路上这里气氛低得可怕,好像车上拉着的不是蔡程昱,而是某位让我根本不敢开口的老师。
我清了清嗓子,问他:
“老板,你听故事吗?”
他还在生气,但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我暗自松了口气。
老板是令人羡慕的,因为包括龚七都和我说过,老板的确是老天给饭吃的嗓音。
很多稍稍有些艺术修养的人都想过走艺考这条路,可对于艺考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更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在我们高考的那个时候艺术界发展也不太景气。
从八岁摸到琴弦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小提琴,可惜没有天赋,就算练习曲练的再熟悉,始终缺少情感与内涵。
曾经在高二的时候我站在抉择路口,我那对强势的父母决定听从我的意见,这让关于听从安排的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下定决心的契机来自于我父母的两句话。
那是个让我终身难忘的冬天,我握紧母亲的手站在急诊门口,里面是我父亲,外面是大伯和姨夫抽的一地烟头。
“我们其实对你从来就没有什么的要求,”印象里向来生活规律处事淡定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脸上烙印下岁月与生活的刻痕,“只想让你过得好。”
我父亲在病房躺了两个月,在我和母亲开车接他回家的时候,他开玩笑似的聊起这事,说他已经看到早逝的祖母在呼唤他,但他对他的母亲说:
“不行妈我不能和你走,孩子还太小。”
那是我第一次在自诩长大之后哭成傻子,从那之后决定走一条相对稳定的路。
轿车缓缓停泊进车位,我拉起手刹,不出意外但又哭笑不得地看着老板抹眼泪,突然有点理解嘎子哥听到那句没头没脑的“哥你太不容易了”时的心态。
别看老板表面上大大咧咧傻了吧唧的,实际心里纯粹而又细腻敏感得不行,共情能力非常强。
不太好意思驳他面子,毕竟让他生气的是我,让他哭的也是我——于是我递了张纸巾过去。
“说真的,老板,”我半开玩笑地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是真的觉得难过,就多给我发点奖金。”
老板重重点头,说好,你多给自己和叔叔阿姨买点好东西。
这奖金也太好得来吧。
我暗自腹诽着呢,突然发现老板领口那块被他自己揉搓得乱七八糟。
导师说了,不管男人女人,服装永远是你的第一件武器,就像狮子都不能丢掉他的爪牙一样重要。
我说老板你过来,领带乱了。
小狮子王闭上嘴,乖巧地伸头过来。
“你要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他们说你炸碉堡也好炸星星也好,你始终应该在万丈光芒中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这是我们的选择,也是我们理应承担的责任。”
车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此刻驾驶座这前排的环境显得狭小极了,我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停车场的路灯穿过前挡风玻璃落在他脸上,把轮廓塑上立体的灰影。
手还停留在领带上,被反握住,握的力道很松,也不知道是他不想放开还是我不想挣脱。
老板看着我的眼睛,目光那样真诚,真诚到让我有点不适应:“其蓁,我只学会了一句拉丁语,是你们哥大的校训,现在我想把它说给你听。”
“In lumine Tuo videbimus lumen.(借汝之光,得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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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致亲爱的你】愿偿少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