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弘凡x你】Long last
*禁止上升真人,第三人称女主有姓名,青梅竹马。
*对话有一部分是按照英语的语言习惯写的,所以看上去可能会有点别扭。
我要单独而绝对的拥有你,不光要单独的爱,而且要单独的被爱,爱是一种伟大的自私。
——尼采
美国·波士顿
或许是因为坐落着数坐世界顶级大学的缘故,波士顿秋天的夜晚总是充满着热情与朝气。
街边的餐厅、咖啡馆、酒吧、公园……年轻人们成群结伴穿梭在被海雾笼罩的街巷里,寻找着夜晚属于自己的生活。
马萨诸塞大道南端,有个亚洲姑娘站在路边的灯柱旁。她搓了搓胳膊,还试探性的蹦跶了几下,结果发现这样敷衍的运动并不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只好悻悻作罢,转而拿出手机来在屏幕上面敲打。
秋天的风从查尔斯河上吹来,在海洋里滚上腥咸味,撩起行人的鬓发。
亚洲姑娘抬起头来把刘海撩到一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棕黑色眼睛。黑色线条在眼尾延伸出修长的弧度,红色珠光唇釉将嘴唇映得像株漂亮的珊瑚。
如果忽略掉面无表情显得毫无生动可言,在昏黄垂直灯光照耀下的她确实能够称得上一声“美人”的赞誉。
迎面两个白人小伙嬉闹推搡着,眼神不停地往这边飘。
最终他们的争论似乎有了结果,个子稍高的那个被伙伴推了一把,酿跄着向前几步走到亚洲姑娘身边。
不想姑娘警惕性很高,在小伙走过来的时候,就跟感应到了是的抬起头,瞳孔倒映着昏黄灯光与浅薄的月色。
小伙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似乎是重新组织了语言,和朋友交换了个眼神后壮起胆子,走上前问到:“你好,请问现在几点了? ”
“差五分钟七点,”亚洲姑娘划了一下手机屏幕,发音带着点英式的典雅,但吐字又有美式的俏皮灵动。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用过晚餐了?”
“没有,”亚洲姑娘说,“但我在等朋友一起。”
这个世界上有个定律,漂亮姑娘的朋友也是漂亮姑娘。两个小伙暗自窃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对自己今天的“收获”相当得意。
“嘿嘿嘿,看着点。”
突然有个声音插进这段对话。白人小伙循着看过去,道路另一边有个黑衣亚洲少年挤过来,轻车熟路地将那姑娘圈进自己怀里。
他的面容有些青涩,但身材颀长,窄肩架起宽大的黑色卫衣,耳边银色十字架耳钉摇晃着金属色泽:
“她等的人在这呢,你们找我的女孩干什么?”
看来已经名花有主。
白人小伙自讨了没趣,可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让他在失败与美丽的异性面前格外有蛮横想法,还想要在同性面前显得自己更胜一筹。
“我是James,来自波士顿大学,如果……”
小伙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这次开口的是那姑娘——她挽着男孩的手臂,之前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了甜美的笑容。
“我想这就不用了,”她说,“我来自MIT……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来自伯克利音乐学院。”
“……”
这回小伙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查尔斯河支流的沿岸有一片公寓区,生活便利且租金相对公道,是不少周边大学学生的首选住所。
某户公寓的客厅里,黄子弘凡抱着手肘,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几步开外的阳台半掩着玻璃推拉门,刚刚挽着他回家的那个姑娘正站在外面打电话。
大抵是丝毫不避讳他的缘故,黄子弘凡在沙发上还能听清楚被压低的女声,说着他已经全部还给老师的专业词汇。
茶几角落摆了两个弹珠超人,肚子里发射弹珠的位置被塞了同样大小的球形水果糖,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让圆头圆脑的塑料小人偶看着更蠢了。
他抓起其中一个,把玩具人偶脸朝下,扳动背后的机括。
黄色的柠檬味水果糖“吧嗒”落在他掌心。
阳台上高深莫测的对话还在继续,黄子弘凡搓掉糖果上的包装纸,转到一个不是特别明显的地方盯着阳台看。
女孩子是他的青梅,名字叫做乔舒欣,麻省理工大学大二化学系。
这两个人的孽缘要是让黄子弘凡本人谈起来的话,估计他自己能叨叨三天三夜。
不过用乔舒欣的话来说的话,一言足以概括:
“我妈说我可能是命里缺话,才有这么一个能说竹马。”
简而言之,两家父母是好朋友,又住在上下楼。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两个人就隔着羊水,通过共振聆听同样的音乐,近二十年来一直比肩同行,从未长时间分开过。
小学手拉手回家,初中一起比着劲学习,高中乔舒欣给翘课听音乐会的黄子弘凡打掩护,黄子弘凡给她买的《国家地理》期刊从未落下过一期。
大学又都去了美国,父母甚至放心让两个人住在一起,学校也不过一江之隔。
随着阳台上传来苹果手机做作的锁屏音效,乔舒欣挂了电话走进屋,看到黄子弘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愣了愣。
“你干嘛呢?”
“挺忙啊小乔姐姐,”黄子弘凡往沙发背上一靠,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
熟悉自己家小竹马性格的乔舒欣暗自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厨房走,顺道呼噜一把他的毛。
乔舒欣从小就爱鼓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除了她那个做化学教授的爹之外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她就这样一路从自己家厨房捣鼓到了MIT的化学实验室。
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出差,爸爸又沉迷实验难以自拔,乔舒欣除了有时候去黄子弘凡家蹭饭以外常常在家自己研究做饭——导致后来蹭饭的逐渐变成了黄子弘凡。
天大地大,厨子最大。
“晚上想吃什么?”
“……担担面,”黄子弘凡差点把自己气噎着,说完之后歪着脑袋盯着乔舒欣的背影看了几秒钟,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一米八多大男孩长腿直接迈过靠背跨到厨房。
公寓是开放式厨房的设计,从墙边延展出来吧台式饭桌。少年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用力拍了拍:
“你那碗不许放辣。”
“我跟你讲就照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做实验,要不是你们学校实验楼我能进去找你,下次你的胃要是再出问题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你说你这么大……”
话音未落,前方伸来一双夹着糍粑的筷子,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来,红糖糍粑,”乔舒欣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假笑,眼睛里做作地传达出关怀傻儿子的眼神,“饿了吧?先吃点糍粑垫垫哈。”
黄子弘凡气成河豚,却因为黏糊糊的糯米粘住唇齿,说不出话来。
海洋性气候让波士顿常年笼罩在云雾与降雨中。
晚饭后照例是愉快的游乐时间,乔舒欣会玩的所有游戏全是黄子弘凡带着玩的,虽然有点后来居上,但她这种理工宅去自己找游戏打简直比登天还难。
两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几步远的音响里不停地发出击打声,蹉跎着将时间推向更深的夜。
时针走过十二点,夜晚海洋上的热流开始和地面的寒流碰撞,夹带着云间的电离子相互摩擦纠缠,撕扯出蓝紫色的电光和震耳欲聋的雷声。
睡梦中的乔舒欣被这巨大的响动吓得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就比如说初中的时候黄子弘凡被班级拉去打篮球比赛,把腿上搓破一块,鲜血淋漓的看着吓人极了。
送他回来的男生晕血,班里剩下的都是女生。只有乔舒欣异常淡定地架起人去了医务室,几乎都没让老师沾手,沉着脸上药不说还把自己家小竹马损得脸又黑了一个色号。
在黄子弘凡心里,乔舒欣简直无所不能,包括他在家被自己老妈从小灌输的概念说要他把小青梅娶回家。
虽然这事情他一直没有摆上台面来想过,但有的时候夜深人静了——特别是在国外自己一个人蹲在窗口看星星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担心乔舒欣对自己有没有意思,或者说其实根本不在意。
从出身到现在这将近二十年,他们两个的青春期似乎度过的格外平稳。又或许是漫长的时间足够将他们烙印成彼此生命里不可分割的部分。
黄子弘凡骨头架子小,小时候长得矮,乔舒欣那会却是个高挑小姑娘。她插着腰站在一众小朋友面前,身后是瘦瘦小小的男孩。
后来到了初中,青春期的男孩像春天的柳枝开始抽条。某天回家的路上,黄子弘凡突然弯腰来捏她的脸,说哎呀你现在是个小矮子啦,说完拔腿就跑。乔舒欣哭笑不得,只能追,却发现男生长手长腿,自己早就已经追不上了。
好在黄子弘凡跑过半条街发现后面没人,自己又颠颠跑回乔舒欣身边,胳膊往她肩上一拄:
“哎哟,小乔姐姐别生气嘛。”
乔舒欣翻了个白眼,祭出杀手锏:
“黄子弘凡你今晚扣肉没了!”
“No!!!”
街道上空回荡着青春期少年的惨叫声。
秋天夜雨的雷声惊天动地,像极了希腊神话里宙斯投掷闪电的战争场景。黄子弘凡猛地打了个滚从床上爬起来,想到乔舒欣——其实是怕雷的。
于是他把铺盖一卷扛到肩上,转身就往乔舒欣那屋走。
这对青梅竹马从来都给彼此留足够的私人空间,又互相信任,所以他们的房间从来都是关门但不锁。
果不其然,床上的乔舒欣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缩在那里,好像一只拔丝虾球。
少年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薄被抖开铺在她身上,自己坐到床边,轻轻把小青梅抱紧怀里,还不忘拍拍她后背。
“没事了啊,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