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景】不负卿
*墙裂安利《大宋少年志》这个电视剧,是我最近看过很不错的剧了,都是年轻演员。我的妈为什么会有这么清纯不做作的剧,主角团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可爱,每个我都喜欢!编剧你给我he听见没有!he!
裴景生病了。
第七斋的小伙伴们七手八脚地围在床边,愣是把来瞧病的陆观年都挤了出去。
“呜呜呜小景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我可怎么办呀。”韦衙内哭的真切,惹得赵简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王宽此时一门心思扑在病中的裴景身上,薛映懒得搭理这个谐星,元仲辛看热闹不嫌事大。
被挤出去的陆掌院拎着药箱站在人群最外头,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给这群半大孩子当爹又当妈的错觉。
脑瓜仁疼。
半晌还是懂事的大儿子,啊不对,王宽想起来,连连道着歉叫众人把掌院请上前来。
这个岁数的孩子们都正在重情重义的时候,第七斋这样团结,陆观年也不甚在意方才的失礼。
大约是前阵子去做任务正直春寒,又是北方的地方,冷的狠了些。除了裴景之外的都是习武之人,小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大约也怕拖队友后腿便忍着没说。
虽说只是受寒,可是拖得时间长了些,回到秘阁来病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小姑娘直挺挺地倒下去,若非王宽眼疾手快搂住了,怕是要栽在地上。
那也是元仲辛几人头回看见,这位八风不动的谦谦佳公子露出惊惶失措的表情。
这几天第七斋没有任务,就是些日常训练。陆观年简单嘱咐几句,留了些药就走了。
赵简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更别提元仲辛这人精。眼见着此情此景,两人一个拽着薛映一个拖韦衙内,也不管韦衙内如何絮絮叨叨毛遂自荐要照顾小景,径直出了门。
哦,元仲辛走之前还给王宽留了个哥俩好的玩味笑容。
裴景醒来时是次日的清晨。第七斋的女寝大门朝东,这个时间常有阳光穿过门扉。正对着床的桌边坐着一个人,白衣束冠,脊背挺得笔直。夕阳给他勾勒出虚晃的金色轮廓。
王宽侧脸的轮廓很漂亮,前庭饱满、鼻梁英挺。他瞳色极黑,冲着裴景的那侧隐在阴影里,更显得如同承载着星潭的夜色。
“王公子……”她轻轻叫了一声,对方立刻撇下手里的书走过来。
就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同窗这么长时间,少女心思细腻的天赋早已让她对几位同学的脾性了然于心。比如说王宽是不爱发火的,即使把他惹急了也仍是四平八稳的表情,裴景从书上读的,这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只是那时候他眼睛的颜色和现在如出一辙。
腕横纹下,是四肢皮肤最细腻最薄的地方。王宽将手腕搭上裴景前额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之后,才安心地坐回椅子上。
“小景……”他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裴景伸手拉着他一边袖子,神色极是担忧:“你……你在这坐了一个晚上呀。”
小姑娘生得柔美,与赵简截然相反的那种气质。幼圆的大眼眼角下垂,神色灵动起来时会笑眯眯地弯起,睫毛落在眼皮上如颤抖的蝶翅。加之神色真诚,弄得王宽反倒一下就没了脾气。
他只得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额头:
“下次别再忍着不说了。”
“哦……”捂着刚刚被袭击的脑门,裴景恹恹地应了声。
但她转念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腾”地从床上弹起来,把王宽往自己这边拽:“不对,不行,你快去睡。”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王宽人虽然死板了些,但以《淇澳》中的诗句来形容他倒是分毫不差的。谦谦君子,让跳脱如元仲辛也不得不佩服。
现在有个姑娘拽他上自己床上睡觉,王宽自然是……
“胡闹!”他板起脸呵斥到,“女儿家怎能随意让别的男子接近自己的床榻。”
这样的斥责裴景感到不解,甚至还有点委屈:“可是……你不是别的男子呀。”
在还未曾了解裴景身世那会,元仲辛就曾经和赵简嘀咕过,说裴景简直就是来克王宽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把所有说教都憋回去。
当时旁听的王宽没怎么以为然,现在确实深以为然。他做了个浅吐纳,感觉自己最近脾气愈发大了。
于是他起身:“粥还在炉子上煨着,你吃完粥 ,我便去睡。”
“好。”裴景答应的痛快。
饱饭之后更容易困倦,何况裴景本来就在大病初愈之时。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盯着王宽睡觉,结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裴景自己先撑着脸睡着了。
当事人王宽悄摸摸从床上遛下来,走到裴景身边,以食指点在她唇上,在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王公子?”裴景睡得迷糊,只是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眼前模糊的白色剪影。
王宽道声失礼,探手轻轻将她抱起来。
作为唯一不会武功的人,裴景平常被队友背来抱去的到也算习惯——虽然此人多半是王宽——她对这个举动也没感到抗拒,只是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径自找了个舒坦的角度靠着。
不知刚刚梦的什么,她拽着王宽衣服前襟喃喃问:“王公子,你为什么加入秘阁呀?”
“王某入秘阁时曾立誓报国,不负少年,”王宽将她轻轻搁到床榻上盖好被子,“如今这句誓言之后该当加一句。”
“不负卿。”
前来送药的赵简和陪赵简来送药的元仲辛默默离开,并一脚踢翻了这盆狗粮。